《东南亚旅游从业大象福利现状调查》：六成圈养大象生活在恶劣条件中

科技日报记者 张盖伦

8月12日是世界大象日，但东南亚旅游业圈养大象的福利状况仍不乐观。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的《东南亚旅游从业大象福利现状调查》显示，过去十年用于旅游活动的圈养大象数量持续增加，新冠疫情爆发后旅游业收入锐减，圈养大象生活基本所需难以保障，从业家庭生计也面临威胁，更突显了大象旅游业的不可持续性。

在过去十年，世界动物保护协会一直跟踪调查东南亚旅游业圈养大象的福利状况，并进行过三次全面的实证研究。本次研究评估了泰国、印度、老挝、柬埔寨、尼泊尔、斯里兰卡和马来西亚的357个旅游场所中3837头大象的福利状况。报告显示，63%的圈养大象生活在恶劣的条件下，30%生活在有所改善但仍是不足的条件下，仅有7%的大象被圈养在高福利场所中。

泰国是大象受到旅游业影响的重灾区，东南亚有近四分之三的旅游从业大象在泰国。在过去十年，泰国旅游业中使用圈养大象的总数量增长70%，生活在最恶劣条件下的大象数量更是暴涨135%。印度是旅游从业大象数量排名第二的国家，70%的大象被圈养在提供骑乘活动的场所中。积极的变化来自于柬埔寨、尼泊尔和老挝三个国家，生活在恶劣条件下的圈养大象比例对比五年前均有所下降。

调查显示，圈养大象经受着痛苦的虐待。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了一组记录旅游业常用于训练幼象的视频。这组视频拍摄于2019年，记录了8只幼象遭受“摧垮”训练的四个阶段——分离、驯服、基本指令和更高技巧。

幼象在两岁时就被迫与母象痛苦的分离，母象十分沮丧。随后驯象员对幼象采取了在身体上和精神上极为残酷的方法来确立人类的主导地位，使其对旅游业来说是“安全”的。

这些方法包括: 摧垮式训练，将幼象关进木质结构的狭小空间限制它们的移动;用锁链拴住;如果它们表现出任何防御行为或攻击的迹象，则用象钩等锐器反复刺戳和殴打。使用这些极为残酷的方法同时，在大象服从时也给予奖励。亚洲各地都使用着类似或衍生的训练方法，但大象场所和驯象员常常否认或淡化方法的痛苦程度。训练也并非万无一失，每年都有象夫(管理员)和游客因大象受伤或死亡。

值得注意的是，给大象洗澡和嬉水的场所在近五年发展迅猛，仅泰国此类场所的数量就增长了三倍以上。其实，这些大象要经过严酷的训练才可以和游客进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泰国一处旅游场所中，象夫拿着象钩训练要表演的大象 图源：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野生动物并非玩物”项目全球负责人Audrey Mealia表示，很多来亚洲旅行的游客，都把骑大象、看大象表演或给大象洗澡作为“愿望清单”的一部分，希望获得与野生动物亲密接触的独特体验。“但是，这样的市场消费需求却成为剥削和虐待野生动物的推手，并带来人身安全和公共卫生风险。必须从现在就做出改变保护亚洲象。”其认为，可以采取的措施包括对旅游业圈养大象实施繁育和贸易禁令、改善现有旅游场所圈养大象福利以及提高公众认知。